杜桐七

【楚夏】昼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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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塞尔人龙校园师生恋。

虽然师生恋是被严重禁止的！

但是本文的两个主角，情况特殊（指亲妈加持），必谈不可！

另：本文会尽量圆原著的坑，圆不了是我能力不够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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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错误。

可当这个言语上的错误出现在了他们这种微妙关系内，楚子航莫名有一种被抓住什么小辫子的错觉，尤其是夏弥澄然的目光里写着她已看透了一切，楚子航只能用更深沉的缄默来回应。

好在无论是什么时候的夏弥，总是热忱又活泼，像只云雀一般叽叽喳喳。她主动谈起她在国内读预科的趣事，说自己被告知是个混血种的时候吓了一跳，还在想霍格沃茨的通知书为什么十八岁才寄到还改名叫了卡塞尔。

她不需要楚子航出声迎合，楚子航只要抬眼看着她，时不时地点点头，她就会继续说下去。

——这并不讨人嫌，反而会让人觉得她很可爱。

楚子航默默放缓了用餐的速度。他今天点了一份经典德国风味牛肉卷，学校厨子做出来的牛肉非常干柴，得让人细嚼很久才能慢咽。不过夏弥坐到他对面的时候，他已经吃了一半了，照他原来的速度进行下去，那么夏弥刚讲到霍格沃茨的时候他就该结束了。

“……我在杭州长这么大都没见过几次雪，来学院之前特地查了资料说芝加哥冬天会下雪，是真的吗，楚老师？”夏弥双手捧脸，满眼期待地看着楚子航，仿佛楚子航要是说芝加哥不下雪她就会蔫了一样。

不清楚话题怎么就突然跳到下雪上面的楚子航把嘴里的牛肉咽下去后才点头，回道：“会，偶尔还有暴雪。15年的时候连续下了三十六个小时的雪，夹杂着冻雨和冰雹，积雪超过五十厘米。芝加哥大部分地区的学校都停课了，卡塞尔也不例外。”

不过执行部很快就捣鼓出了会喷火的扫雪机，就是出师不利，刚从仓库中推出去就因为雪太厚被卡住了，而且天寒地冻的车有点打滑，好几次那几米长的火焰就要把校长特意种在校园里以增加植被覆盖率的宝贝树苗给烧了。

守夜人讨论区里，有人形容这个场景就像是企鹅在冰上转圈那样滑稽可笑。

楚子航虽然没能亲眼目睹，但是听他们转述也觉得挺有意思的。

夏弥睁大了眼睛，几乎都快闪小星星了：“暴雪诶！我还没有见过暴雪！”她一边说一边比划，“五十厘米，那都到我膝盖了哇。好像我见过的最厚的雪也差不多？不过我那时候还小，记不太清楚了。”夏弥一副苦恼的样子，点点自己的额头，发现自己实在是想不起来了，就干脆作罢，“说起来，楚老师你从15年开始就在学校里教书了么？”

楚子航微微一怔，他垂下眼，摇摇头：“不是，我是今年才来任教的。”

夏弥自然而然地问他：“那楚老师15年的时候在做什么呢？考研么？”她笑了起来，因为她觉得自己讲了个很有意思的笑话，“开玩笑的，我知道楚老师肯定在拯救世界！楚老师你上课说的那些案例，光听听都觉得可以去漫威写剧本嘞。”

楚子航无声地笑笑：“卡塞尔学院毕业能不能考研我不清楚，但我确实没有在拯救世界。”

2015年的时候他在干什么呢？那会儿他还是执行部的一员——虽然他现在也是，可他现在已经不会离开校园进行一些风险很大的任务了——天南海北地追杀各式各样的混血种。

有时候他都在想，凶恶的到底是那些龙族血统突破极限、濒临失去自我的混血种，还是他这个头脑清醒，有永不熄灭的黄金瞳、还会三度暴血的混血种。

直到他在海洋上迷失，进入了奥丁的尼伯龙根。

在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觉得自己身处无边无际的梦境，终日混沌，犹如稚子。

等他终于清醒过来，已经是好几年以后的事情了。

没有人和他说他没有记忆的那几年发生了什么，路明非支支吾吾，凯撒缄口不言，连完全不像是会守口如瓶的芬格尔都很是无奈地说这个事情除了校董没人知道，他都不敢保证校董到底知不知道。因为连校长都无法亲自给楚子航一个合理的解释。

倒是妈妈，在见到他之后，紧紧地抱着他又哭又笑的，说：“明明妈妈印象里几个月前才见过你，但是今天见到你又觉得已经很久没见了，感觉我好像差点就失去你了。”

楚子航看见妈妈用了那么多高档护肤品、做了那么多次美容后仍然留下的岁月的痕迹，沉默着抱紧了他纤细而柔弱的母亲。

所以之后校长让他离开执行部一线、重返校园任教，他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一顿午餐吃得再久也总会吃完，夏弥赶在她那一碗拉面彻底泡软泡涨之前三两口飞快地解决了，楚子航也得以吃掉了最后一块冷了很久的牛肉。

他端着他们二人的餐盘往回收处走，夏弥跟在他后面依然叽叽喳喳：“楚老师，我有一个问题不知道当问不当问。我挺想知道答案的，可是又觉得可能有点冒昧。因为有点涉及老师的隐私了，而且结果虽然很明显，但是我觉得还是亲自问一问您比较好。”

楚子航思忖片刻：“你可以问，我会根据你问了什么再决定要不要回答。”

他以为夏弥要问什么情感问题，所以才会这么犹犹豫豫、难以启齿。

他在想，如果夏弥真这么问了，他或许会说美国的大学严禁师生恋，但是他们严格来说——

“学生会和狮心会都向我抛来橄榄枝嘞，我个人是觉得它们都很好，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我知道楚老师你是曾经的狮心会会长，所以想问问，”夏弥小脸红红，要是不知道的人看见，还以为她在表达自己的心意，结果她其实只是苦恼学生会和狮心会哪个更好，“如果我加入狮心会，《混血种犯罪实例与分析》的学期评分会更高么？”

楚子航哑然。

“想知道答案可又觉得冒昧”，因为问的是社团和学期评分的关系。

“涉及老师的隐私”，因为知道老师是狮心会的往届会长。

“答案很明显”，因为按照楚子航的性格，他绝对不会看在自己的学生是狮心会成员的份儿上就给人家满绩。

楚子航突然有点想笑。

他原本想好的回答全都烟消云散，留下来的只有一丝被戏耍了的无奈和好笑。

不过他没笑出来，只是移开了自己的视线，往一旁的洗手池走。

夏弥见他没有回答，立马鼓鼓脸，双手抱胸，大声自言自语：“哎呀我就知道，这个结果肯定是不可能的。如果大家都为了这门课学期评分拿A所以去加入狮心会的话，那学生会不就没人去了嘛！”

“不，”楚子航抽了一张纸，慢条斯理地擦干手指上的水珠，他的声音平稳，“《混血种犯罪实例与分析》是今年才开的课，之前没有这种情况。狮心会是学院老牌社团，学生会有大把资金扶持，哪一个都很好。”

楚子航顿了顿，与他只有几步远的夏弥对上视线，“不过如果是你的话，我会希望你加入狮心会。”